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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弟兄自述生平見證

(講於二○○六年大專畢業生聚會,時年八十三歲)

『然而因著神的恩,我成了我今天這個人,並且神的恩臨到我,不是徒然的;反而我比眾使徒格外勞苦,但這不是我,乃是神的恩與我同在。』林前十五10。

『這樣看來,這不在於那定意的,也不在於那奔跑的,只在於那施憐憫的神。』羅九16。

『但你已經緊緊跟隨了我的教訓、品行、志向、信心、寬容、愛心、忍耐、逼迫、苦難…,但你所學習、所確信的,要活在其中,因為知道你是跟誰學的。』提後三10~11,14。

我要作一點個人的見證,好叫你們有機會知道我怎樣得救、怎樣蒙召、怎樣在今時代的職事裏、怎樣來跟隨這個職事、怎樣過地方召會和基督身體的生活,以及我蒙主呼召全時間後,怎樣被成全、在各地召會怎樣的服事,一直到今天我站在這裏。

我剛纔讀的聖經,一是說到主的恩典,一是說到主的憐憫,還有一個說到跟隨職事像提摩太跟隨保羅一樣。我今天雖然八十三歲了,我還是今時代職事裏的提摩太—你們是小提摩太,我是老提摩太,我們大家都是提摩太,跟隨今時代職事的帶領,好好有所學習。我把主在我身上所作、所帶領的,交通給弟兄姊妹。

我的出身

我生在山東,長在東北。一九四九年,我正二十五歲,大陸局勢變更,我不知為甚麼,裏面就有個負擔,要離開。所以就一直從東北坐飛機到了北平,又到青島,從青島又到了上海,一直的撤退,就到了臺灣。我本來在家鄉是訂了婚的(不認識,也沒見過面),但我就是不願回家,然後到了臺灣。我想這是主的呼召、主的帶領,一直帶到祂的恢復裏。

我的得救

我是跟著軍隊來到臺灣的,我個人甚麼都沒有了,因為生病就住在醫院裏(由一個學校改成的戰務醫院)。我住的病房對面不遠就看到太平間,尤其早上一起來,就看到抬出去一個、又抬出去一個。我心想:我將來到那兒去呢?我想到死的問題。我相信這是主特別安排的環境,雖然有時候很痛苦。

就在這時候,一位老姊妹,大概六十歲以上了,到我床邊給我傳福音。原先我很反對基督教,認為他們是宗教侵略,講甚麼信心、愛心,不用政治、軍事,而是用宗教侵略我們,我非常反感;但那一天很奇妙,我的心軟了下來。老姊妹就坐在我的床邊講耶穌,一直說主耶穌怎樣是神成肉身。我聽不大懂,但是聽『主耶穌』的名字卻好像音樂,一點不覺刺耳。她講完主耶穌釘十字架、復活,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說:『李先生,你需要禱告接受主耶穌。』她也沒教我怎麼禱告、也沒教我要閉眼、手該怎麼擺,她就說:『你禱告!』我也沒怎麼大聲,就喊了兩聲『主耶穌阿!』沒有甚麼特別的腔調-剎那間,我整個人就像過了電一樣,我哭了起來-我的心開了、亮了!一塊大石頭從我的心裏掉下去了!

我哭了將近十分鐘,當時不知道這就是被靈充滿。在這之前,我每晚失眠,我就每天跟醫生要安眠藥,要一顆再一顆,累積到差不多快五十顆了,我就想一次喫下,睡死了算了!但那一天晚上,我真是滿心喜樂!好像我的主就在我旁邊、又在我裏面,覺得主是那樣親近。第二天早晨天還不亮我就起來了,到醫院後面的花園去。我也不知怎麼禱告,這時日頭剛好出來,我不知不覺仰起臉來說:『主阿,我一生跟隨你啦!』說這句話到今天已經五十七年了。因著主的憐憫,我一生跟隨祂;雖然我也多次軟弱、失敗、不忠、無知,甚至頂撞,但是感謝主的憐憫,直到今天祂仍吸引我,我仍跟隨祂!那天早上我的那一句話,不僅是我得救了,也實在是蒙召了,主叫我全心服事祂。

初得救的生活

老姊妹把我看成自己的兒子,常把我帶到她家去。她先生是信義會的牧師,在大陸上孔祥熙先生擔任財政部長的時候,他就作川康兩省稅務局局長;到了臺灣,讀了神學以後,就作了牧師-但這位姊妹卻是臺北地方召會的女執事,很好的一位姊妹。在她家,我常看到他們倆人吵架,都是為屬靈的事情吵。譬如姊妹說:『愛人、愛神,不要用人的愛來愛,要用神的愛來愛。』她先生就說:『甚麼人的愛、神的愛,愛就好了,那有那麼多講究!』我在夾縫裏頭就聽著,但主給我開竅,使我覺得這兩個愛是不一樣的。慢慢的,我就看見了甚麼叫召會。感謝主,一年多後我出院了,老姊妹對我說:『你可不能到別的地方去阿,到臺北那裏有個一會所。』我聽了她的話,出院就到臺北參加聚會。

我第一次去就參加李常受弟兄的特會,那天李弟兄講『基督的救赎』,我裡面很受感動。聽的时候,主就很清楚明確的跟我講:『你要跟著這個人!』雖然我第一次聽他講道,感謝主,我接受了這個託付跟著他,這一跟直到現在。從一九五二到一九五七年,李弟兄在臺北都有長時間的訓練,每次三個月,一年有一到兩次。感謝主,主也給我機會能受李弟兄這分職事多面的訓練成全。

一九五七年,我在臺北六會所。主憐憫我全心歸主,雖然帶職,但感覺就像是全時間的人一樣追求,實在是主的吸引。那時我們清晨六點鐘晨興,就在現在信基大樓的位置。天還未亮,我就從上班的地方走大約二十分鐘。我記得有一次為了趕時間、操練不要遲到、學習認真活在靈裏,早上一起來穿上鞋襪就跑到會所晨興,一路都覺得自己的腳有點奇怪,到了會所一看:是襪子穿反了!這就是我操練性格,學習將來一生好好事奉主。那時候還不會禱讀,到了就跪著讀經,聖經一卷又一卷,像約翰福音、心臟書四卷都是一句句、一節節、一卷卷的讀下來。那時候我二十六歲,真是受主的吸引。

我的婚姻

自從我得救以來,對於婚姻好像忘記了一樣。我的婚姻是一位長老(張振弟兄)服事的,雖然經過波折,交往大概一年之後,我們結婚了。李師母比我大六歲多,結婚時我三十二,她已經三十九了。就外面天然說,很多地方不配;但有一件事,我們同有一個心志,就是成家為著主!不管生不生孩子,我們結婚乃是為著主、為著神的經綸。因為在軍隊薪水不多,我也不是高級軍官,差不多的錢都買了屬靈書報,所以我結婚的時候連個西裝都沒有。感謝主,那位長老把西裝借給我,他說新郎不穿西裝不像話。我說:『新郎不新郎,不在乎那個衣服;不穿西裝,我照樣是新郎!』後來我還是穿了。床舖、筵席、藤椅,所有的東西都是弟兄姊妹奉獻的。那時候的臺灣很窮,有桌椅和床就感謝讚美主了。

結婚以後,我們根本没有注意要不要生的問題,因著主的憐憫,四年連生一兒一女。感謝主,主對跟隨祂的人,真是顧到各方的需要。現在我們兩個老伴,我到那裏,她也到那裏;當然,她到那裏,我也到那裏。我們真是越老越需要彼此作伴!

我的全時間事奉

一九五八年,有一天李弟兄在臺北一會所的木造舊會所,下了講臺以後,剛好他在院子裏,我也在院子裏,他就說了一句話:『道君,快快下來全時間。』講完就走了。當時我還在軍隊裏,退役不容易。但主跟我講:『你不是要跟隨他嗎?』我就為這事禱告。很奇妙,兩年以後,大約一九六二年,政府命令改變,我就很順利的辦手續退役了。

我第一次參加同工聚會,那正是召會有一個分裂風波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在那個聚會中,李弟兄的禱告對我是很大的印證。他說:『主阿,在這個風波、難處的時候,人都是往外跑。;但是主阿,今天你給我們加了新血輪阿!』這個禱告到今天我還沒有忘記。我實在算不得甚麼,但是我在身體裏是一個血輪!但願我不是一個老的血輪,而是一個新的血輪。

我進入同工事奉團後,先在六會所、五會所,爾後到了二會所,又到了高雄,差不多都在一地兩、三年。從高雄回來後再到臺北三會所,之後到永和,再從永和到臺北七會所,從七會所又到了桃竹苗,從桃竹苗又到了蘭陽地區,然後到了嘉義(同時幫助臺南),再到彰化。那一路,我大概在永和時間最長,五年多。

一段插曲

我沒有讀過大學。一九七四年,我申請去美國參加李弟兄的訓練,那是我第一次要到美國參加訓練,但內政部把我的申請退了回來。理由是:『你參加這個國際聚會,你卻沒有大學畢業,會不會給我們臺灣丟人阿?』這對我是一個很大的刺激,但也是個激勵。所以我思考:現在怎麼能讀大學?主就給我一個帶領:既然不能讀大學,就去讀神學院吧!那時我在桃竹苗地區服事,我就到中華福音神學院讀神學。那時候在主恢復中的人去讀神學,可是不得了的話題!但是這樣決定後,我就願意走十字架的路-我知道將來身體的交通和事奉一定是世界性的、國際性的,所以我去跟張湘澤弟兄交通過,他也贊成,我就去了。

讀了兩年多的神學,我畢業了。從那以後,我的出國就沒有問題。讀神學院的時候,他們都是大學畢業後考進去的,我是以同等學歷進去的。但我們在主的恢復裏得的這些豐富太好了,我一點也不比他們差。他們畢業了,我也畢業了!最辛苦的就是上語言課(希伯來文和希臘文),不過這兩年半的時間,我受了大的造就,宗教課學到了甚麼叫宗教,在語言上也對我很有幫助,這都是主主宰的安排。

然後大家都知道我讀完了,就有傳言說:『李道君要去作牧師了。』有一天在一個同工聚會裏,我很鄭重的對付這件事:我向弟兄姊妹悔改認罪,當場把畢業證書撕掉,意思是我沒有任何意願去作牧師,我只要有這個資格能出國就可以了。現在我鼓勵你們要讀希伯來文和希臘文,語言是非常需要的。感謝主!為著祂的經綸,我歷經了這些過程。

受神命定之路的訓練

一九八四年十月李弟兄回來,開始走新路。召會改制,對我也是新的功課,需要新的恩典,經歷了死死活活、活活死死,真是受十字架各方面的成全。一九八七年,李弟兄特別要求所有同工都參加新路訓練。我裏面是這樣領會的:不參加新路訓練,你就不會走新路,你更不會訓練別人走新路-換句話說,老同工老了,該被淘汰了。但主呼召我時是要我好好跟隨李弟兄的。所以他一呼召,我裏面就有感覺。我那時候在彰化、臺中服事,我和他們交通後就離開,到訓練中心去了。

一九八七到一九八八年,我在訓練中心受訓一年半,那時我已經六十二歲了。在訓練中心是誰訓練我呢?是主的憐憫,我受年輕小伙子的訓練。但是感謝主,我不認為是他們訓練我,我認為是主藉著李弟兄訓練我,我願意接受。剛報到就連續三天閃電叩門操練,我的配搭是一位紐西蘭的弟兄、一位姊妹加上我。三個人三天下來叩了六百個門,只浸了一個人。那時我身體還可以,四樓、五樓的,又是上樓、又是下樓…,我都去。

不久,帶領弟兄們和我交通,希望我留在訓練中心幫助訓練。我就作兩件事:一是訓練別人,另一是和趙連珍弟兄配搭,他比我年輕五、六歲。李弟兄帶領召會改制,很多人不以為然,尤其是老的弟兄姊妹,批評為甚麼這樣、為甚麼那樣,弟兄們就安排我們兩個去和他們交通。然而,要作這事真不容易,對我是個很大的訓練-站在對方的立場不合式,站在訓練的立場也不合式;我真不知該站在那裏好,只好站在基督裏、長到元首基督裏面。別人的問題解決了沒有?我不知道,我自己確實學了很多。我知道甚麼叫作喫知識善惡樹、甚麼叫喫生命樹,是非對錯永遠搞不完的。但在主恢復的路上,沒有善惡對錯的問題,完全是神的經綸、生命的問題。感謝主!在訓練中心的兩年半是訓練我,可以說從外圍到中心、從基層到高層,差不多我都摸過-不過我當時只知道是在走新路,但不知道主這麼帶是為著以後。

受差前往巴拉圭

到了一九八八年五月,有一天劉遂弟兄找我交通(之前,李弟兄託他到巴拉圭觀察需要)。那天,他拿了一些照片給我看,說那裏天氣好,藍天白雲,又說那裏牛肉很好喫,還說了一些巴拉圭召會的情形和需要。然後他說:『你看看要不要到巴拉圭去,那裏有需要。』劉弟兄找我是跟李弟兄交通過的。我在同工中間那麼多年,一直抱著一個當兵的態度-聽命。我從來不主動揀選服事的地方,沒有一個地方我不去,也沒有一個地方我爭取去-不過,要到巴拉圭?我從來沒有想到,可真有點為難。我沒有立刻答應,不過我的態度還是接受的。

就著外面的條件來說,真是不行-我已經六十四歲,李師母七十歲,早是可以退休的年齡了。我的兒女都掛心,他們說:『爸媽,那麼大年紀還跑那裏去阿?』甚至擔心我們能不能回來。而且那裏又是講西班牙語的地方,作這個工服事他們難度很高。我在主面前禱告了一個星期,也和李師母一起禱告、共同領受負擔。我有主的話!主差我去!主與我同去!既然我們在這個凱旋的行列裏,並且弟兄們找到了我,我也就接受負擔,不到一個月就起行了。一九八八年八月十三日,我們到了巴拉圭-我一去就不準備打退堂鼓!主帶我去,我就去!死活我就往前走!反正這個賽程我是走定了!我把書裝箱就走,到今天過了十八個年頭。

在巴拉圭的事奉與開展

我是帶著幾個負擔去的:第一,不是我自己去,我是在今時代職事的行列裏去的。雖然我們兩個老人,但之前已有弟兄們在那裏作了一點華語工作,整個國家有三處召會,人數大約一百五、六十,百分之九十是華語的。我到了以後,差不多半年沒有作甚麼工,因為我不熟悉那個環境,不知道該怎麼作。感謝主!藉著禱告、藉著交通,一九八九年春就開工了。我的負擔就是把李弟兄這個職事的豐富盡量帶過去,也把人帶到安那翰受成全。從那年開始,我一年兩次的訓練都去,一定帶著華人和西語的弟兄姊妹去參加,這樣就把召會和職事連在一起了。我也把信息帶回去交通。那時候李弟兄一次特會講道大約三十篇,我回到巴拉圭就照樣講,至少二十到二十五篇,因為剛起頭不可能作錄影訓練,一定得講。我記得有一位弟兄剛進主的恢復,我就鼓勵他和我一起參加安那翰的訓練,回去以後就讓他也講。他說:『我怎麼講?我自己都不懂!』我說:『你講了就懂了。』他從那一年參加安那翰訓練以後,直到今天他從來沒有漏掉過,主得著了他是很忠信的好弟兄。

在巴拉圭開展主的恢復有兩面:一面是把李弟兄的信息以開特會的方式傳輸,不論華語或西語的弟兄姊妹,我都告訴他們:『盡全力把你們所認識各宗各派的弟兄姊妹,都帶到這個特會裏頭來。』當時有一、兩位華人是大學畢業的,他們來幫我繙譯。另一面,我和李師母是住在一位華僑弟兄家,他把家打開,每星期二上午八點到十二點,我特別向西語的聖徒傳講。當時大概有二、三十位西語聖徒,我也請他們把自己在基督教各團體的朋友盡量帶來,我們就在家聚會中得人。我的西文很差,但我盡可能操練,因為沒有人給我繙譯。感謝主!後來主興起一位西語弟兄,我就請他來跟我一起。在那個聚會中,我講英文他繙西語。我們就這樣談話式的傳講,持續了很久一段時間,人慢慢都帶來了。我真沒想到自己能彀在西班牙語的國家用英文講道。然而,我就是放膽講,文法我都不在意了,能溝通就好了!

辦訓練

大概從一九八九年開始,聚會就達到四、五百人;一九九七年的時候,我們就達到約七百人了-人就是這樣個別接觸來的。此外,每個主日下午有另一個聚會,為著成全中幹、柱子、帶頭的人,召會的見證好從首都亞松森擴展到郊區。當時擴展最遠的地方,離我們有六百公里,卻不是我們親自開展的,乃是從亞松森得救的聖徒到那裏去開展成召會的,我真覺得這是職事的水流從寶座流出來的。一九九七年,我們覺得有訓練中心的需要,要訓練青年人!主給我一個負擔,我們開始禱告、開始買地。到了二○○○年,訓練中心蓋好了,開始第一期的訓練。我們買的是十一甲的山坡地,青天綠水,鳥語花香,下面還有一個大湖,我們就在山上,俯看著大湖,景色很美。

開始訓練以後,我和李師母就住進訓練中心,除了我們兩個是說華語的,其他都是西語聖徒。

我們在那裏住了三年,李師母跟著我很受苦、很孤單。除了我一個受過訓練外,其他的都是土生土長的,我們的服事從無到有,別人也無從幫起,只能慢慢長出來。所以,凡是全時間服事主的妻子都要準備受苦,特別是孤單、寂寞的苦。白天我差不多都是跟學員們在一起,因為沒有別的教師。我在那裏又要成全出老師,又要帶著學生-我是老爺爺又帶兒子、又帶孫子。早晨帶兒子,上課時兒子來帶孫子,我也跟著陪他們上課。我採取主穌帶門徒的路,所以我懂得牧養真是不容易。

在訓練中心沒有華人,主豫備了一兩位幫我繙譯的,所以幾年來我的英語大得進步。我試著用英文講信息,真的是憑著靈了。我很少照顧到李師母,有時候下午她就在大湖看日落,我能體會她的心情:老人看日落,夕陽雖美,卻是好景不常…不過感謝主!她真有忍耐,忍耐孤單,喫的是巴拉圭餐,呼吸巴拉圭的空氣,喝巴拉圭的水,甚麼都是很差的…那裏一個人一天花費一塊錢美金,臺灣的一個便當費,我們那裏喫一天。感謝主!這些外面的,主都帶我們過來了!

訓練的各面成全

最奇妙的是,我們那裏都是高、國中畢業去受訓,因為大學生一下子沒有那麼多-我們從去年開始纔有兩年制的大學班,之前最多只是高中畢業的。我們在訓練中心,從第一期直到現在,一共大概有一百五十個學員畢業了。各地訓練中心有的,我們差不多都有,不過程度上可能會低一點。但在屬靈上來說,我們是一個流,我們的訓練強調要活在調和的靈裏-我們有很多規定,但不是死守規條,而是學習活在靈裏、活在主面前,不光是活在人面前。要在靈裏和主有接觸。訓練強調一定要操練靈,所以呼求主、禱讀主話、不住的禱告是經常有的。

有些年輕的孩子很調皮,他們在學校都是隨隨便便、無所謂的,所以到了訓練中心很難帶。我們一個星期有兩堂(四小時)的性格課程,教他們操練怎樣在靈裏與主配合。經過這樣的操練,他們差不多個個都摸著了靈。來的時候,都像鄉村女子;兩個月以後,整個人就都變了,氣質也變了。我們的訓練八個月一期,完了以後大家都去讀大學,到大學作種子,然後兩年、四年大學畢業以後,再來參加訓練。今年就有大學畢業再來參加訓練的。

這樣的訓練影響了他們的家庭和當地召會,大家看見他們的改變,跟過去大不一樣了。他們的父母都說自己也要接受訓練,因為作家長的不受訓,就跟不上兒女了。就性格來說、就作人來說、就聚會盡功用來說、就對主話的享受來說,實在是往前去了。這僅僅是一部分的表現。我把這職事的水流帶過去,那靈與我們同在,所以當地召會有的家庭,老大去第一期,老二就去第二期、第三期,有的國小生也模仿穿白襯衫、黑裙子,好像小訓練學員一樣。那裏有一種風氣:我的孩子若是不參加訓練就沒出息!父母覺得孩子能參加訓練、能全時間事奉主真是太榮耀、太值得了!對今時代職事的水流,在巴拉圭那裏的天空是非常明亮的、路是非常清楚正直的,所有在那裏得救的都知道怎樣跟隨職事、都懂得神是有經綸的神。

受訓過的聖徒們編組成活力排,他們就出去叩門。訓練中心所在地以前是一個全國天主教中心,總統每一年都會去那裏參加彌撒。我們在天主教的中心區蓋了訓練中心,我們叫它『生命泉訓練中心』。這些學員出去叩門,把人帶到家聚會受浸,慢慢就建立了召會。現在訓練中心附近的郊區都有召會,雖然人數不是太多,像伯大尼的召會一樣,但主耶穌很喜歡。訓練學員都沒有想到,他們纔高中畢業也能帶人得救、給人施浸、還能建立召會。還有兩個召會,不是學員而是參加短期暑假寒假訓練的兩位小弟兄,今年大概高三,他們兩個就負責兩個召會,配搭好像迦勒和約書亞一樣。那兩個召會都是年輕人,這兩個高三的就是負責弟兄。

總結的題醒

我交通這麼多,因為有一個感覺:像我這樣一位老弟兄,六十四歲了還能因主的憐憫出去,這是需要多方成全操練的。第一,要學習活在靈裏,在靈裏我們都會是一。不是憑著我們自己,乃是憑著主;主藉著我們,我們也藉著主,我們和祂是一。第二,在生命上多有經歷,不是僅在道理上說話,必須在靈裏和祂是一。在享受主的事上、在生命的事上,學習在主面前認真。還有一個,就是在性格上需要好好操練。李弟兄一九五二至一九五三年在臺北或馬尼拉交通到『性格三十點』,這兩處我都沒機會參加。不過我得到了一位弟兄的筆記,覺得很寶貝,我就根據他的筆記,再根據一些情形,整理寫下來。我自己把這性格三十點編成綱目,我自己又加以操練,直到今天還帶在身邊操練,實在非常受用。

所以年輕的弟兄姊妹,要學習活在調和的靈裏,要好好享受我們的主,不住的禱告、被祂充滿、被祂佔有,然後在日常生活中經歷把自己擺在死地,讓活的主在我們中間活出來。另外在性格上能受操練,在配搭、功用上就能學習往前。我相信主怎樣能彀用我這個老的、不配的弟兄,主更能彀用你們!(二〇一七年十月十七日,女兒受靈為爸爸潤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