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多次受苦的經歷(二)
•林子隆弟兄見證集• 第十五章 多次受苦的經歷(二) 二 第二次長期受苦的經過 義人多有苦難;但耶和華救他脫離這一切(詩三四19)。 因我所遭遇的是出於你,我就默然不語(詩三九9)。 願被囚之人的歎息,達到你面前(詩七九11上)。 我卻不以性命為念,也不看為寶貴,只要行完我的路程,成就我從主耶穌所領受的職事,證明神恩惠的福音(徒二十24)。 一九五七年一月我被釋放回來之後,仍在福清城關教會裡事奉。這時福清眾教會在政治壓力下又被拉進某宗教組織。一九五七年七月,我應邀參加在上海召開的全國性基督徒聚會處的同工聚會,並在秘書處擔任記錄等工作。我在上海逗留了七個星期,見到了各省地方教會的同工,也見到倪弟兄的二姊倪閨貞姊妹和倪師母張品蕙姊妹,和她倆同桌吃飯,並有一些交通。離滬那天,倪二姊還送給我四套童裝,是給我四個孩子穿的。我回到福清不久,福建的三自會於一九五七年冬和一九五八年夏召開了兩次代表會,主要是搞反右派鬥爭,為了響應大躍進運動,接著又搞堂會大合併。福清城關的會所,被徵用作為城關衛生所,我們改在桃園裡聖公會的一間房子裡聚會。我和同工莊姊妹又被叫去參加基督教五裡橋農場所謂的勞動鍛練,每週在教會中事奉的時間非常少。看到這種情形,我就決定不作專職的教牧人員,要全家遷回漁溪。在很短的時間裡,主就為我預備了搬家費用。我一家六口,就於一九六〇年正月遷回漁溪老家,過另一種的生活。 一九六〇年實行公社化,時值國家最困難的時期,糧食奇缺。我回來後,就和我的妻子一面參加生產隊勞動,一面自己開荒種菜、種地瓜。我們倆還經常同到二三十裡遠的山上砍柴。有一次上山砍柴,在山上我妻子忽然發高燒,我不慎又跌了一跤,肋骨跌斷了一條。我們倆就在山上禱告,求主加給力量,好把這已捆好的兩擔柴挑回去。本來我們每次上山砍柴,拂曉出發,最遲下午兩三時就可回到家。那天我們倆天將晚還未到家。我二弟和弟婦怕我們出事,就提著燈籠,走了五裡路,才看見我們兩人各挑著一擔柴慢慢走回來。 雖然這樣,我仍然參加教會事奉。主也大大的祝福了我的工作,漁溪聚會的人數由十余人逐漸增加到一百餘人。一九六二年鄭文球弟兄刑滿釋放回來,與我一同配搭,加強了話語和生命的供應,漁溪教會就成為福清眾召會工作的中心。 不久,社會主義教育運動開始。在大躍進時期,所有堂點都荒涼了,信徒大大減少;唯有漁溪教會有復興的氣象,聚會人數反而增加,於是我們又被選為打擊的目標。在我被捕前的一個多月,外面就有逼迫的風聲。有一天,我一個人在廚房裡煮飯,心裡忽然湧出一句話:“在主旨意裡雖苦猶甜。”隨後我就以此句為首句,寫了下麵一首詩: 一 在主旨意裡雖苦猶甜, 若是祂歡喜,不辭萬險; 在主旨意外一時通達, 離開祂的愛,怎蒙悅納? 二 在主旨意裡所行道路, 有時會經歷許多憂苦; 但這一切裡是帶祝福, 要使我得益,帶進豐富。 三 在主旨意裡我無揀選, 只憑祂心意將我修剪; 地樂雖日減天卻加添, 有祂的懷念我心何戀? 四 是主的旨意都樂跟從, 不是隨自己,隨主腳蹤; 若是祂許可讓我經過, 死河的寒波我亦不躲。 五 若是主旨意要我負架, 我也全歸依願出代價; 今日在祂前多受試煉, 他日見主面要換冠冕。 (“路中人之詩”二四首。) 這首詩歌預示,不久我就要進入長期的試煉中。 在我被捕的前一周,聖靈又感動我重溫“十字架的歸去路”那首詩,我感到主安排每個人的道路,不盡相同。有的弟兄主要他流血殉道,有的主只要他受些苦。主對我的旨意好像不是殉道而是受苦,所以我就將“十字架的歸去路”這首詩的第二節第二句“我願流血殉主道,不願偷生在斯土”,改為“我願為主多受苦,不願此生空空度”。結果這次打擊,我也只是為主多受幾年苦而已。 一九六三年七月二十二日上午,我和鄭其忠弟兄同往福清縣城補辦漁溪聚會所的房契。走之前我們倆和鄭文球弟兄在聚會所的樓上同心禱告。那時,我聽出鄭文球弟兄的禱告很特別。他禱告說,“主啊,一九五六年那次教會受打擊的傷口,至今還未完全恢復,難道現在又要再面臨一次打擊麼?”原來他的靈裡早已經有逼迫再臨的感覺。 我和其忠弟兄到縣城後,住在張志光弟兄家。第二天,我們還在吃早餐的時候,三個公安人員來將我逮捕了。當手銬就要銬在我手上的時候,我記起衣袋裡還有一個奉獻包,寫好是獻給吳國寶弟兄的母親的(當時吳弟兄還在黑龍江服刑)。我趕緊將奉獻包交給志光弟兄轉交。這是我失去自由前作的最後一件事。 這一天,我是在福清城關被捕的,我不知道鄭文球弟兄在漁溪也被捕了,還以為他尚能留在教會裡餵養信徒。直到九月底國慶日前兩天,監獄開動員大會,將全監獄的犯人集中到操場,我才看見文球弟兄。那時我心裡難過,勝過我自己被捕。因為他受了六年苦,回家才一年,現在又遭苦難,實在令人傷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