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1, 2018

第十五章 多次受苦的经历(一)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十五章 多次受苦的经历(一)   主耶稣在世为人子时,常经忧患,备历艰难,最终为我们被钉在十字架上,完成了神的救赎。祂明确告诉门徒:“学生不能高过先生,仆人不能高过主人;”(太十24)“耶稣说,我所喝的杯,你们必要喝。”(二十23上)所以跟从祂的人遭逼迫,受苦害,是不足为怪的。兹将一九五六年至今我所经受的一些苦难,略述如下: 一 第一次进入苦难的炉中   我受苦是与我有益,为要使我学习你的律例(诗一一九71)。   耶稣回答说,“我所作的,你如今不知道,后来必明白。”(约十三7)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诗二三4上)。   压伤的芦苇,祂不折断;将残的灯火,祂不吹灭(太十二20上)。   一九五五年正月,福清众地方教会退出某宗教组织以后,众教会的属灵情形就有了大的转机,各地恢复了传福音的工作,并有许多人受浸归入主的名下。到了下半年,开始有逼迫的风声。那时我刚放下职业出来全时间事奉不久,家仍租住在福清城关的詹师母家。有一天,我忽然接到渔溪的郑文球弟兄写来的一封信,信中写道:“我在渔溪听见有人传说你已经被捕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我看完信后,心里面清楚地有一句话:“既已摆上为主,得失我就不顾。”随后我就照这个感觉写了一首诗:   一 我已摆上为主,   得失我就不顾,   只要行完我的路途,   甘心为主受苦。   二 属世所有浮夸,   我今一起丢下,   名也利也虚空荣华,   都已挂在十架。   三 谁以性命为念,   谁就不敢向前,   捆锁患难纵使难免,   也难阻我进前。   四 要进神的国度,   就要经历艰难,   跑尽我们当跑的路,   打好当打的仗。   五 难道患难、困苦,   逼迫、饥饿、酸楚,   能使我与主爱隔阻?   因有主手搀扶。   六 荣耀之日显现,   主要擦我泪眼,   忠心的人来到主前,   必得生命冠冕。   (“路中人之诗”五首。)   这首诗歌表明无论环境如何,遭遇怎样,我都已经立定了为主受苦的心志。   到了一九五六年一月十日,晚上就寝时,我灵里忽然感到非常忧伤与焦闷,这是我从来未曾经历过的。原来这一夜是暴风雨来临的一夜,福建全省各地教会的负责弟兄都是这一夜被捕的。下半夜四时,我也被捕了,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苦难的炉中。   福清县同日被捕的,还有十几位弟兄;我们被关押在县政府旁的旧监狱内。我们城关的三位弟兄最早被送到监狱里;我和王良浩弟兄被关在同一间,陈常吉弟兄关在对面一间。没过多久,被抓的弟兄陆陆续续来了。李春发、林居明弟兄也被关到我这一间。因为我们早已有受苦的心志,甚至是殉道的心志,所以当我们在监狱里见面的时候,大家没有感到悲痛,反而牵着手很喜乐的赞美主。当时天气很冷,我们就围坐在一起交通。在交通中,居明弟兄说道:“我这次再来(土改时他与春发弟兄曾经被捕过),就不想再回去见我的妻子、儿女了。”春发弟兄也见证说,“人晓得地里有宝贝,就变卖一切要得到它;晓得珠子宝贵,就牺牲一切要得到它。”他们两人都带着为主殉道的心志而来。但我当时并没有要殉道的感觉,主给我一幅图画,就是徒二十七章,保罗在海上,遇到大风浪,太阳和星辰多日不显露,但他最后还会得救。当时我也把我这样的感觉交通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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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的诗歌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十四章 我的诗歌   我要以诗歌赞美神的名,以感谢称祂为大(诗六九30)。   我们要来感谢祂,用诗歌向祂欢呼(诗九五2)。   心被恩感歌颂神(西三16下)。   我一生留下的文字,最主要的还是诗歌。一九四八年我开始写诗歌。一九五六年我进入苦难的试炼以后,逐渐写得多起来。一九七六年,我曾将历年在苦难中所写的六十首诗歌集成“路中人之诗”,由岸兜陈祖廷弟兄用腊纸刻印了一百本。过不久,一位姊妹在香港也印了一百本。福清各地教会的信徒都喜欢咏唱,并得到了生命的供应。一九九一年我再一次受苦回来,又由游玉霖弟兄出资印了五百本。此后福州也印了许多。没过多久,这本诗集流传到北方各省,以及海外的印尼、美国、日本、台湾、香港等地。江西、山东等省,也有翻印的,颇受信徒的欢迎。今年我将它重新整理并增订,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难中心声”,计七十首,多数是我在患难经历和环境压力中所写成的,是诗歌的主要部分。其次为附录:附录一,“福音号角”十首;附录二,“教会事奉”十首;附录三,“圣徒生活”十五首;附录四,“经文大意短歌”十五首。全本诗集总共有一百二十首,仍名为“路中人之诗”。   一九九二年,我写了“苦难压出的心声 ­- ‘路中人之诗’的写作背景”,弟兄们都说太简略了。所以最近我将它重写,补充了一些内容,仍名为“苦难压出的心声”。国内的信徒苦难较多,凡立志在基督里敬虔度日的,都要受逼迫。我在患难中所写的诗歌,很受同在试炼中的人欢迎。闽南有一位姊妹,夫妇二人同为主的事被监禁几年。出狱以后不久,她的丈夫又患重病被主接去,因此她的心极为伤痛。当她收到我寄给她的几首诗歌时,回信对我说,“当我一首首一遍又一遍细心吟唱时,我这受压的心灵得到了供应。诗歌里每句每节都替我发表了那说不出的向主恳切心情,正如被打碎的玉瓶所流出来的香膏给主享受。我本来不晓得当怎样祷告,圣灵就借着诗歌引导我祷告赞美神。”另一位爱主的姊妹也写信告诉我:“这本在苦难炉中所写的诗歌,给我们的勉励和帮助真是不浅。受苦所压出的心声呀,我唱着它,不但能体会到受苦者在苦难中的心境,也能带我们的心到神面前去,把神的安慰、神的甘甜、神的爱唱到我心中来。”   我在难中写的几十首诗,于一九七八年前后曾寄给我们所敬仰的陈恪三老弟兄。他那时住在广西省南宁,他的女儿处。他读完我的诗歌后很受感动,写信对我说,“这些诗歌犹如没药发出的香味,因为是苦难压榨出来的,所以感人特深。”他吟唱到“不凭眼见凭信心”的三、四两节时,他写道:“我哭了!我哭了!”他读完了“死亡东西不可去摸”时,又对我说,“这首诗对我很有助益,我在主前要恭敬领受。”   一九九六年翁节敦弟兄回大陆探亲,来到我家看望我。我们见面时交谈甚欢。我送给他一本“路中人之诗”,他欣然接受,过了几天他又写信向我要了一本。当他将回美国在上海逗留时,写了一封信给我。信中有这样一段话:“你为主受苦多年,相信主必记念。你在难中所写的诗歌,我十分喜欢并受感。你经受了许多艰难,此次却见你满面红光,这使我不禁想起多年前我见到和受恩教士时的情景,她的脸上也是会发光的。”我看信后觉得又希奇又感动。和受恩教士在主里生命丰富,灵性极深,曾是倪弟兄等人的属灵母亲,像我这样浅幼,只是为主受了一点苦,怎么能够把我和她联想到一起呢?我只有低头敬拜主的恩典和怜悯。   关于我所写的诗歌,我曾说过:“你人生的路途如果是花香常漫,常乐无忧,那你就不会理解和珍视这些诗歌;如果你是饱经辛酸、多受痛苦的十架路中人,就必能从这些诗歌中得些安慰,并起心灵的共鸣。”事实也正是这样的。   这七十首诗歌,除了首尾两首不按时间编排外,其余各首都是按写作时间先后编排的。这些诗歌可算是我几十年来属灵经历的反映,不是道理,而是真情和属灵生命的流露。在香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弟兄说,这些诗歌颇有一些倪弟兄所写诗歌的味道,我想这就是对我所写诗歌的最高赞誉了。 上一篇 • 回目录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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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文字事奉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十三章 文字事奉   你当竭力,在神面前得蒙喜悦,作无愧的工人,按着正意分解真理的道(提后二15)。   我在教会中事奉了几十年,文字方面的事奉并不多。一九四九年我参加鼓岭训练后,那时福清众教会的福音工作很兴旺,初信的信徒很多,于是我就编写了一本“初信读经课本”供初信者学习。内容由“受浸”到“新天新地”共计五十三课。当时因经费困难,只印了几百本。后来,厦门的王灯明弟兄见此书内容很好,也印了几百本,以帮助初信的信徒。   一九七三年十月,我第二次受苦回来,那时文化大革命尚未结束,但福清的福音工作又有了起首,圣经奇缺,属灵的书籍更少。于是我编写了“安慰之言”、“造就之言”及“圣经重要经段”等小册子供应圣徒们。这几本小册子由于是油印本,所以当时流传并不广。 在海外印行、流传比较广的,则有以下几篇文字: 一 “属灵的贫穷与丰富”   一九五七年五月,我去上海参加基督徒聚会处的全国性同工聚会。我在上海逗留了七周,住在南阳路的聚会所内。最末了的一个主日,上海教会的负责弟兄请我负担主日讲台,我就以“属灵的贫穷和丰富”为题讲了一堂。内容分为三大段:   一、神的看法与人的看法不同,人看外表,神看内心。我举了税吏与法利赛人上殿祷告、穷寡妇与财主的财物奉献、士每拿教会与老底嘉教会等对比为例,来说明神与人看法的不同。   二、我们当求在信上富足(雅二5)与在善事上富足(提前六18)。我们不但要有充足的信心,也要有好的行为,信心没有行为乃是死的,好行为也要出于信心。   三、关于如何达到属灵的丰富,我提到彼后一章、诗篇六十六篇、西三16等来说明追求丰富的路。   我讲完后,上海的负责弟兄叫我把讲章写成文字交给他。不久,这篇文字就登在上海福音书房出版的“十二篮”第九辑上。过了若干年,在海外“少年归主社”出版的“重要讲坛”一书中,我又看到了我的这篇讲章。这本书收集了倪柝声等人的讲章,署名“倪柝声等着”。不知为什么,我的这篇讲章也被选登在内。 二 “汪佩真姊妹在执事之家对青年弟兄的事务谈话”   这篇谈话材料是南昌黄得恩弟兄提供的,我将它整理成文,加上小标题,曾寄了一分给香港的柯翠琼姊妹;柯姊妹转给陈则信弟兄,陈弟兄则将这篇文字收在“汪佩真姊妹简史”增订本一书中。好多弟兄姊妹从这篇文字得到了供应。 三 “无愧的工人”   一九八〇年七月,我和陈俊如弟兄同到厦门与一位弟兄有两天的交通。回来后,我将所交通的,整理成文,复写了几分寄出去。一九九一年我刑满回来,福州的张茹姊妹拿了一本书给我,对我说,“这里有一篇是你写的。”我翻开一看,乃是我写的谈话记录被题为“无愧的工人”,登载于“基督囚徒的一封信”这本书中。因其语气颇似倪弟兄所讲的,当时海外有人误认为它是倪弟兄的谈话。后来我得知,这篇文字曾在多种刊物上发表过,在海内外圣徒中流传颇广,使人得到了生命的供应。这篇文字有五个要点:一、人总要对,生命更要紧;二、教会与事奉;三、对青年人的带领;四、要注意工人的生活;五、接受十字架的对付。下面有两段话,对我特别的有帮助:   一、我们不是为工作而工作,乃是照着神的心意工作。我们不能活在工作里,乃要活在基督的生命里。我们工作的基础是生命,工作的方法是十字架。若不在生命里,又不经过十字架的对付,就没有工作可言。所以不要注重外面的工作,过于里面基督的生命。真正的事奉,真正的供应,乃是在生命里。   二、一个弟兄问我:“要如何追求得荣耀的冠冕?”我说,“不要追求,追求也没有用。只要今日肯接受荆棘的冠冕,那么将来必有荣耀的冠冕;今日拒绝荆棘的冠冕,那么将来荣耀的冠冕你就是追求也得不着。”   “今日没有别的路,只有十字架的路。今日主要的功课就是天天背十字架,天天死;没有死就没有复活,没有苦难就没有荣耀。” 四 几篇圣徒的爱主事迹   一九八〇年左右我写了三篇文章:“为主流血殉道的高由召弟兄”,“殉道者李春发弟兄”,“为主多受苦难的郑文球弟兄”。福清的信徒都很熟悉这几位弟兄的爱主事迹。这三位弟兄曾与我亲密配搭并一同受苦,现在都已到主那边去了。我写了他们的得救经过,得救后如何在教会里忠心事奉,如何爱主、爱弟兄,最后如何为主殉道献上了性命。内容比在“我的同工”里所介绍的更详尽。这几篇文章于一九八三年曾刊登于香港教会办的刊物“生命树”上,不过未署真名。   此外,我也曾帮助张茹姊妹写了五篇有关厦门徐路得等几位姊妹的爱主事迹。她们为主被囚后,在狱中仍持守信仰,坚勇不屈,其中更有一位姊妹在尤溪犯人医院中为主殉道。这几篇原稿如能找到,就可以与福清三位弟兄的动人事迹合编成一本书,可以命名为“彩云朵朵”,意思是这些人像一朵朵绚丽的云彩围着我们,鼓励我们更好的奔跑摆在我们面前的赛程。 上一篇 • 回目录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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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的同工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十一章 我的同工   我们既有这许多的见证人,如同云彩围着我们(来十二1上)。   他们虽至于死,也不爱惜性命(启十二11下)。   我…和你们在耶稣的患难、国度、忍耐里一同有分(启一9上)。   一九四八年正月,我在福州教会里有一点学习,回到福清教会后,便有了进一步的事奉。在福清几个地方教会一同配搭的同工中,主得着了几位真心爱祂和忠心事奉的人,成为祂今时代的见证人。这些弟兄姊妹虽然都到主那里去了,我今天还是深深地怀念他们。   我的同工,首先要题的是郑文球弟兄。早年他在渔溪街上开一家中药店。一九三六年春节,陈贞藩弟兄传福音带他得救。他一得救,就被主的爱深深抓住,对主和主的话竭力追求。他的祷告非常迫切,经常流泪祷告、禁食祷告。和他一起祷告的人,常会被他的祷告所感动。他读经极为殷勤,白天在店铺作事,圣经摊在一边,有空就读,一本圣经都读烂了。所以他有丰富的话语供应人。不但如此,他还受过主严厉的剥夺和对付。他有一个可爱的男孩,才几岁就被主收取回去。后来他的妻子又生了一个女孩,他为这个女孩起名叫“美意”,意思是“父啊,是的,因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太十一26)。足见他对主是绝对顺服。他的生命丰盛,当时福清众教会,论属灵情形他是最好的一位。   郑文球弟兄是渔溪教会的负责弟兄,对渔溪几百位信徒的属灵及家庭情形十分了解,并能给予及时的帮助。有一位姊妹,丈夫患病而死,五个子女均幼小,家又贫穷,不得已向一位弟兄借了几元钱。文球弟兄知道后,就奉献了同样数目的钱,放在奉献箱里送给这位姊妹,意是帮她还债。但这位姊妹因家中缺食,就把钱拿去买米,没有还债。文球弟兄知道了再次奉献,姊妹又拿去买米充饥。他第三次再奉献,姊妹这才拿去还清了所欠的债。这件事是这位姊妹亲口含泪对我说的。可见弟兄不但在灵性上且在实际生活上,也是如此关心同作肢体的人。   一九五六年一月大逼迫临到,郑文球弟兄与我和福清几位弟兄同时被捕,他被判了五年刑。一九六一年他刑满回来与我同事奉,使当时渔溪教会出现复兴的气象。但只短短一年,一九六三年七月教会第二次受打击,他又与我同日被捕,再次被判七年刑,被送往建阳监狱劳改。一九七〇年七月他被释放回来,在家又受到严格的管制,没有人身自由,还经常被迫作义务工。一九七二年八月他因病被主接回天家,息了尘世的劳苦。我一九七三年十月刑满回家,没能再见到他,内心非常伤痛!回顾多年来他在教会中与我同事奉、同受苦,以及他在生命上给我的帮助,我真难以忘怀。他一生尽是为主、为教会供应生命,分赐基督,毫不顾惜自己,为神作了荣耀美好的见证。   李春发弟兄又名宣信,他是龙田南西亭人,蒙恩得救比较早,他的灵程不平顺,在闽南某县粮食局工作,曾一度落在世界里。但神不放过他,让他被诬陷下过监。出狱以后,他又患了严重的肺结核病,天天咯血,躺在床上。有一天,我和父亲同去龙田,路过他家,看见他躺在床上。父亲就帮助他运用信心支取神医治的权能。他立刻起来,跪在地上和我们俩一同恳切祷告,彻底的认罪悔改,并用信心接受神的医治。结果他不再咯血,就和我们同到龙田聚会所一同配搭。从此他改名叫“宣信”。在龙田教会,他是带头的弟兄。他经过了神的手严厉的对付,生命比较成熟,灵和话语也很强。   五〇年代初,政治运动兴起,李春发弟兄因带领岸兜村信徒搞生产的事,与林居明弟兄同被判二年刑。回来后,他不灰心,仍在教会里忠心事奉。有一次他村庄里有一个姓叶的人,病得垂死。他家里的人将他放在大厅旁边,为他预备了丧事。亲戚也来了,准备替他送终。临死的这个人忽然会喊道:“我要信耶稣!”家里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他说,“我要信耶稣!”他家里人马上去李春发弟兄那里,告诉他这件事。李弟兄先在家向主祷告,然后到这家简单讲明福音。即用圣灵权能奉主耶稣的名替这位病人祈求,同时赶逐缠磨在这病人身上的鬼。奇妙得很,这位姓叶的病人,很快就起死回生,以后还活了好几年,这一家人因此都悔改归向了主。   对福清地方教会退出某基督教组织的事,李春发弟兄觉得是神的旨意,态度十分坚决。他明知这事会带来大的逼迫,但他抱着主耶稣上耶路撒冷的心志,坚决为主摆上去。有一天他妻子问道:“你决定为主殉道,将来得奖赏,那我有没有分?”弟兄答道:“你也同样有分。”一九五六年一月,全国教会遭受大逼迫,他第二次被捕入狱,他表示要拼上一切代价来得天国的奖赏。他在看守所,狱吏不准他三餐闭目谢饭,将他背铐起来,有时还将要到口的饭拿掉,不给他吃。他在狱中几个月所受的苦特别多。判刑以后,他被押往黑龙江劳改。因他坚持认为,退出某宗教组织纯粹是信仰问题,不是政治问题。至终被以抗拒改造的莫须有罪名,与高由召弟兄同被改判死刑,在黑龙江为主流血殉道,作了一位荣耀的殉道者。我们相信,主来之日,他因至死忠心,必得生命的冠冕。   林居明弟兄,他是三山海塍头村人,是高由召弟兄的姑丈,住在龙田下和洋村。他与李春发、高由召两位弟兄同为龙田教会的负责人。他对传福音救灵魂最有负担。我与他在福音上配搭,每次看见他传福音,都极为迫切。他是拼上一切,泪水与汗水齐流,因此会感动多人归向主。五〇年代初期,他因岸兜村的信徒搞生产的事,与李春发弟兄同被判二年刑。一九五六年一月教会遭遇大逼迫,他再次被捕入狱。头两天,他和我同关在一个牢房中,他对我说,“我这次来,就不想再回去见我的妻子儿女了。”可见他早抱着为主殉道的决心。判刑后他也被送往黑龙江劳改,在那里他因坚持信仰,曾和李春发、高由召二人再次被收监。一九五八年,他病故在黑龙江劳改队;真如他所说,没有回去再见他的妻子儿女了。   高由召弟兄,龙田下和洋村人。他在融美中学念初中时,受陈希文弟兄的帮助而清楚得救。他从小就爱主,常来渔溪和我们交通,并带我和文球弟兄等到下和洋、龙田等地传福音,建立龙田教会。他参加了鼓岭第二期训练。一九五六年一月十一日教会受逼迫那天,他在渔溪聚会所岳父母的家,得知渔溪的郑文球弟兄当晚被捕。当他回龙田路过西亭村时,又得知李春发弟兄当晚也被捕。大家劝他不要回家,怕他也可能被捕。他答说,“大家都为主摆上去了,我岂能逃避?我一定也要有分。”他回到家里,得知同住一起的林居明姑丈也被捕。当晚他就和家人同在主面前祷告。他的母亲和妻子王昭华都是十分爱主的姊妹。他在家人面前表示要摆上去时,他妻子问道:“你摆上去,那这么多儿女怎么办?”弟兄答道:“主负责。”他有五男,都幼小。天将亮的时候,公安人员来到他的家将他抓走。天亮时,他的母亲和妻子拿了几件衣服赶到龙田,见他已在汽车上。车子开走时,高弟兄只对他妻子和母亲高声说了一句:“天家再见!”几个月后他被判了刑押往黑龙江劳改。   在劳改场,高由召弟兄和几位弟兄大胆唱诗,祷告,传福音。他认为他所为的是信仰,不是什么政治问题。后来,他又和李春发、林居明等人被关押在黑龙江看守所。干部为要说服他,来电要他家乡的村干部为他一家五个儿子照一张相,寄到黑龙江去。干部将这张相片给高弟兄看后,问道:“这些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儿女?”弟兄答:“是。”干部又说,“你想摆上去,不惜牺牲,你有没有替你这么多的孩子着想,他们没有父亲怎么能生活下去?”弟兄答道:“爱妻子儿女过于爱主的,不配作主的门徒。”弟兄因心志坚定,被认为抗拒改造改判死刑,为主殉道。一位在黑龙江同服刑的弟兄后来说,他看见高由召弟兄倒下时,所流的血比其他人都多。主啊,求你记念忠心爱你的人为你所流的血!   姊妹同工中,我最怀念王厌知与林惠珍两位姊妹。王厌知姊妹是福州人,与倪弟兄同岁。她年轻时就全人奉献,守童身专心事奉主。她念过神学,到过白牙潭,认识和受恩教士。她也曾在莆田的海岛南日岛传道数年。当时,福清城关有一所卫理公会办的医院,名为惠乐生医院,王姊妹曾住在院里传福音。多年在上海事奉的李沐钗姊妹和在东张开诊所的蔡剑英姊妹,以及后来与郑文球弟兄结婚的陈春玉姊妹,都是王厌知姊妹早年所结的福音果子。一九五五年下半年我出来全时间事奉时,王姊妹就在福清城关教会中与我配搭,我写的“此生已属主”那首诗的曲,就是她替我选配的。她为人极其谦和,常常祷告亲近神,对神极其敬虔,对肢体满有爱心和同情心,真是作到与喜乐的人同乐,与哀哭的人同哭。她为人谨慎,说话一丝不苟,若是弟兄姊妹们说了形容过度的话,她马上给予纠正。她作每件事必先祷告,比如写信也先行祷告,求神的灵引导她写当写的话。她是个生命成熟的人,用基督的生命供应了许多人。一九八三年上半年,她在福清城关被主接去时,有千人送殡。真是没有生养的,比有生养的儿女更多。她虽然到主那边去了,在福清有好多信徒至今还怀念着她。   林惠珍姊妹是福清城关人。她的丈夫解放前当过南京最高法院的法官,学问渊博,也信了主。惠珍姊妹像个大家闺秀,仪态端庄,有基督的馨香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人一见到她,不用介绍,就知道她是一位有信仰、有涵养的好姊妹。她极爱主,也爱弟兄姊妹。弟兄姊妹若有困难,她定会尽力相助。弟兄姊妹都十分敬重她。她在城关教会中尽了非常大的功用。我在福清城关的七年间,她是我配搭最紧密、最同心的同工之一。每次我讲完道,她总用她的祷告来补充我的话语。她大我十岁,是我属灵的好姊姊。无论在属灵生命上,和家庭物质生活上,她处处关心我,给我极大的帮助。一九七三年十月我被囚释放回来,在福清城关还见过她一次。不久听说她得了重病,去上海就医。在上海,她被主接回天家。我十分怀念她,也十分感激她。   以上这六位弟兄姊妹,我作了较详细的介绍。此外如黄文西弟兄、陈俊如弟兄、蔡剑英姊妹等与我一同参加过鼓岭训练,都十分爱主,我无法在此一一叙述。至于现在与我亲密配搭的同工还活在世上的,我就不再介绍了。 上一篇 • 回目录 • 下一篇

20 11, 2018

第九章 放下职业,全时间事奉主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九章 放下职业,全时间事奉主   因为我救赎了你;我曾题你的名召你,你是属我的(赛四三1下)。   你们必欢欢喜喜而出来,平平安安蒙引导(赛五五12上)。   虽然在一九四八至一九四九年,我是个交出来的人,并参加过鼓岭训练;但是在五〇年代初,因为政治压力,教会的各项工作无法开展,福音的工作也停止了,我就回到学校教书。那几年,我一面在虞阳中学教书,一面在渔溪教会与郑文球弟兄配搭服事主。我主要在传福音方面服事;郑文球弟兄的生命比我强,他负担信徒的造就。   一九五二年,福建全省中等教师集中在福州进行思想改造学习。因我是学教育的,学习之后,组织上调我到福清初级师范任教。因此,我再次搬家到城关。在城关教会里,陈常吉、郑秉晖两位负责弟兄与我有很和谐的配搭。因这两位弟兄缺少话语恩赐,我便开始有话语的服事。那时王厌知、林惠珍两位姊妹也在福清城关,她俩的属灵生命非常好。在弟兄姊妹的和谐配搭下,当时城关教会属灵的情形是很蒙恩的。   一九五四年下半年,由于福清师范合并到长乐师范,我就到了长乐,并参加长乐教会聚会。那里的弟兄姊妹得知我会讲道,就请我在聚会中讲道。那一年,长乐教会也复兴起来,人数增加很多。   一九五五年下学期的末了,神一直在我心中有一个呼召,催促我要放下职业,出来全时间事奉神。那时,我首先感觉到我是一个奉献的人,是一个交出来的人,我的时间不能长久被职业霸占,应该有更多的时间事奉神。其次,因为这一年福清众教会退出了某宗教组织,教会得了洁净,教会明显看见神的同在,教会有很多工作需要人来作。第三,我在长乐教会事奉的时候,也看见神使用我为祂作了一些工。最后,我深深觉得教书只是给人文化知识,只是属魂的工作;而事奉神,一方面能传福音引人信主得生命,一方面能造就人的灵性,是属灵的工作,意义更为深远。因此,这一段时间我也一直在主面前祷告;越祷告,越觉得主催促我要放下职业,出来全时间事奉神。   期末,我已经下定决心,找校长辞职。有一次我走到办公楼想找校长辞职时,却因一件事情打岔,而未果。不久学期结束,组织上调我去永泰一中当教员。暑假回到福清。正好福清全县性的同工聚会这时在渔溪召开,福清各地同工都在一起。我把我里面的负担交通出来。弟兄们听了,非常喜乐,都阿们我放下职业,出来为主作工。于是,我就具函向地区文教科辞职,结果很快得到批准,就这样我放下职业,出来全时间事奉神。那时,我的家还在福清城关,我就在城关的教会里与几位弟兄姊妹配搭事奉,开始靠主过信心的生活。   我出来全时间事奉神,不但在我里面有圣灵的感动,在外面也有教会身体的印证;同时,主还给我一段非常宝贵的话。这段话就是来十三1~6:   “你们务要常存弟兄相爱的心。不可忘记用爱心接待客旅;因为曾有接待客旅的,不知不觉就接待了天使。你们要记念被捆绑的人,好像与他们同受捆绑;也要记念遭苦害的人,想到自己也在肉身之内。婚姻,人人都当尊重,床也不可污秽;因为苟合行淫的人,神必要审判。你们存心不可贪爱钱财;要以自己所有的为足;因为主曾说,‘我总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所以我们可以放胆说,‘主是帮助我的,我必不惧怕;人能把我怎么样呢?’”   主借这段话告诉我几件事:第一,要事奉神就要有爱弟兄的心,爱是根本,爱是动力,爱是生命的流露。没有爱就不能很好的事奉神和服事教会,所以爱心的服事比话语的服事更重要。第二,要事奉神就有被捆绑、遭苦害的可能,所以就要有受苦的心志,不但自己要有这样的心志,也要记念有这种遭遇的人。第三,要尊重婚姻,谨慎男女间的关系,免得落在罪的试探里。第四,不可贪财,要以自己所有的为足,相信神在生活上会眷顾我,因祂应许说“我总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第五,对环境不必惧怕,虽然有被捆绑、遭苦害的危险,但主是帮助我的,人能把我怎么样呢?这些勉励、应许和警戒,的确成为我一生事奉道路上极大的帮助。   回忆我四十多年来的信心生活,神的确是眷顾了我。当我放下职业出来事奉神时,我一家六口,四个孩子均幼小,我妻子也无固定工作。但神是信实的,祂给我一家的生活从来不缺。就在国内经济最困难的时期,祂却感动香港一位与我素不相识的夏老姊妹经常关心和帮助了我。我真是感谢神,也感谢许多爱心看顾我一家人的肢体! 上一篇 • 回目录 • 下一篇

20 11, 2018

第七章 属灵生命转折的一年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七章 属灵生命转折的一年   耶和华啊,我晓得人的道路不由自己;行路的人,也不能定自己的脚步(耶十23)。   人的脚步,为耶和华所定(箴二〇24上)。   一九四八年以前,我虽然蒙恩得救了,并且在当地教会有一点事奉;可是,我还没有彻底的奉献,我的生命受主的对付还不多,好多的真理还不认识。一九四八年初,与我很要好的周嘏瑞同学,他介绍我去台湾台南师范学校任教。这时正好福州教会邀请李常受弟兄来开特会,我就辞去了虞阳中学的教职,带着行李来到福州,打算参加特会后就赴台任职。   特会是旧历正月初一开始的。这次福建全省的同工几乎都来参加,福清有我的父母、郑文球弟兄和我来赴这次特会。特会头几天,是李弟兄传福音,签名相信的有一百多人。接着是李弟兄对信徒的造就。在生命一面,他注意我们要活在生命里;要接受生命树,不要去摸善恶知识树。在教会事奉一面,他强调要“身体事奉”和“教会传福音”。聚会到末后一、两天,我背上的旧伤突然发作,疼痛难忍,再加上我拔了一颗大牙流血不止。这时我里面就有感觉,好像去台湾不是神的旨意,因此才会有这些拦阻。但是,学校的工作又已经辞去了,我心里颇有挣扎。我就将这情况告诉我的父母,父亲也赞成我不去台湾,以后看主怎样带领。特会结束后,许多同工都回去了,我仍然留在福州。当时,我还想去白牙潭(和受恩教士尽职的地方)接受叶松芳、宋希姜两位年长姊妹的帮助,查读一些圣经。   就在我留在福州的那几天,李弟兄开完特会之后,和汪佩真、李拉结两位姊妹到海关巷倪柝声弟兄的家,和倪弟兄有两、三天亲密的交通。在交通中,李弟兄发现倪弟兄自一九四二年被停止工作的六年间,在主面前所看见的许多亮光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其他同工们所没有看见的。因此,他请求倪弟兄让还留在福州的一些福建同工来到倪家接受倪弟兄的帮助。倪弟兄答应了。李弟兄非常欢喜,马上请福州教会的负责弟兄通知还留在福州的同工们参加聚会。福州的郑证光弟兄通知我也去参加。我真是喜出望外,这是神给我的大怜悯!   到海关巷倪弟兄的家中参加第一场聚会,我的印象特别深刻。当时客厅里坐有约二十位男女同工。倪弟兄出来之前,大家都在安静的等待。过一会儿,倪弟兄从里面走出来,他身穿黑色长衫,走到大厅,停了一下,微笑着看看大家,然后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这时候,不知怎样,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非常紧张严肃,大家似乎连呼吸都不敢,真是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接着倪弟兄开始低头祷告。他祷告的声音虽然很小,却是灵里的祷告,很能摸着我们的灵。他祷告完,就问大家有什么问题。大家不敢提,也不知道该题什么问题。停顿一下,还是李常受弟兄提出关于如何维持基督身体一的问题。话题一开始后,倪弟兄的话就源源不断,如同活水的江河涌流出来。   倪弟兄属灵生命非常丰富,接下来的几天他谈到了教会问题,以及其他许多属灵的事情。他认为同工们应该“交出来”。同工们如果没有完全、彻底的交出来,就不能脱离玛门的权势,也不能有更好的配搭。对于教会工作,他主张教会行政是地方性的,而工作应是区域性的。中国地域这么大,按着工作的需要,可以有几个工作中心。正如使徒行传中,耶路撒冷教会是一个工作中心,后来安提阿教会也成为一个工作中心,因为这两地都有一班同工集中在那里。工作中心的教会,使徒可以兼作教会的长老。按照这个原则,当时有许多同工聚集在福州,福州也可以成为一个工作的中心。   倪弟兄把这些真理交通出来以后,福州教会原有的几位负责弟兄,经过一番的寻求和交通,就表示愿意将福州教会交给同工们来治理。于是福州教会就在津门路聚会所内召开了一次特会。聚会中,先由福州教会原有的几位负责人,在台上表示愿意将福州教会交在同工们的手里。接着就由倪柝声、李常受、陈恪三等弟兄带领十多位福建同工一同走上讲台。我这位小弟兄有幸也列在其中。大家坐定以后,倪弟兄亲自出来说话。这是他停止尽职六年来第一次站在讲台上讲话,大家都十分振奋。倪弟兄读了太二五14~30那段“忠仆”与“恶仆”的经节。他说,他所看见的教会异象是“一千都要拿出来,人人都要尽功用”;今日教会之所以贫穷,就是因为领一千银子的都埋掉了。他的话给我的印象很深,所以我后来写了“一千都要拿出来”那首诗歌。   倪柝声弟兄先在福州恢复了职事,不久福州教会就有了大的转机。李常受弟兄回上海后,马上筹备召开全国性同工聚会。在这次聚会中,倪弟兄被请到上海清理了一些问题,并讲了许多信息,恢复了倪弟兄在全国同工中的带领。倪弟兄在讲话中,提出“交出来的问题”。同工们都交了出来。一九四八年夏天,倪弟兄就开始在鼓岭办第一期训练。全国各地同工都踊跃报名参加。在第一期训练开始前,福州召开了一次特会,由阎迦勒、徐仲洁、张子洁、孙丰露几位弟兄,专门讲“交出来”的真理。郑文球弟兄、我父亲和我都参加此次特会。当时我和郑文球弟兄对家产全部交出来以后的生活,尚存一些疑虑。我们俩就去找倪弟兄个别交通。在倪弟兄的帮助下,我们的疑虑全消,我们俩都交出来了。回到福清,我就变卖了十亩田地,将价款全数交给教会。父亲也变卖了一间店铺,将款项作为福清众教会开展福音之用。神借此将我的心更多放在祂身上,使我被祂更多的得着。   一九四八年是我属灵生命大转折的一年。如果这次去台湾没有拦阻而成行,那么我的后半生将是另一个样子。我最好的一个同学,就是介绍我去台南师范任教的,若干年后就当上了台北师范学院教育系的正教授。我若去台湾,属世方面也可能亨通而有所作为,但在属灵方面就不可能像在国内那样受造就,至少鼓岭的第二期训练我就不能参加。更不可能在往后的多年中有分于祂受苦的交通,来补满基督患难的缺欠。因此,我觉得神的带领,都有祂的旨意。祂的意念高过人的意念,祂的道路高过人的道路;我只有敬拜,只有顺服。 上一篇 • 回目录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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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八年抗战期间所度过的动荡生活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六章 八年抗战期间所度过的动荡生活   主虽然以艰难给你当饼,以困苦给你当水,你的教师却不再隐藏…(赛三〇20)。   我要为你的慈爱高兴欢喜;因为你见过我的困苦,知道我心中的艰难(诗三一7)。   一九三七年我师范毕业,这一年是抗日战争开始的第一年。在八年抗战期间,整个国家动荡不安,我的生活和工作也极不安定。师范毕业后第一年,我受聘于福清县西园小学。这个学校是华侨办的,学生不多,教学质量倒不错。我担任了二年级语文、四年级算术、六年级历史等课程。学生很喜欢我的教学。   第二年,因为抗日战争期间沿海地区不安全,我的父亲就叫我到闽西的连城找工作。于是我就离开了家乡到连城县担任中心民校校长。在连城,我遇见了福州的施希曾弟兄。他在连城任电报局局长,我们初次在异地相见极为亲热。他比我先在主里,年龄比我大,灵性也比我好,我在那里很得他的帮助(今年他九十三岁了,是福州教会最年长的长老)。当时在连城,机关单位里有许多信徒自己起来聚集,聚会地点就在我的学校。有一个主日,施弟兄安排我讲道。我找了许多圣经节,准备讲彼得后书第一章—有了信心又要加上德行;有了德行,又要加上知识…。可是我一到台上就因过分紧张讲不出所预备的,急得满头大汗,讲道完全失败。后来还是由施弟兄来作补充。那是我第一次讲道的经历。   过了半年多,福建省在沙县招收“战时民教师资班”学员,应试资格原是要大学毕业。虽然我未读过大学,我也去报名应试,结果却以第三名被录取了。受训一个月后,我被派往宁德县担任训练全县战时民校校长、教员的工作。训练结束不久,我又被调到沙县保训所当教导员。那时,我年纪很轻,只有二十二岁。   我在沙县保训所当教导员时,工作很轻松。当时有一批全省高中和师范的学生在此受训,准备派到各县搞民教。这时发生了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即一九三九年九月一日德国军队大举进攻波兰,爆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我就向学生们讲解当时世界的局势,很受他们的欢迎。   一九三九年冬,我又被调到边远的周宁县当民教指导员,后来改任督学。我在周宁当督学的时候,经常下乡视察和督导学校。有一次,我到了一个名叫“咸村”的小乡村,遇见了两位英国的姊妹。她们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多岁。晚上,她们在村子里传福音,她们的中国话说得不很流利,只能用图片中的圣经故事向人传讲耶稣。她们的传讲虽不见得有能力,但是她们能从英国来到这么边荒的地方传福音,这种精神使我十分感动。那几年间,闽东的公路尚未开通,由福清到宁德、周宁等县,往返几百里都要靠步行。我被调来调去,几次长途跋涉往来奔波,生活极不安定,十分辛苦。   一九四一年四月,我很想再去念大学,进一步充实学问,于是就决定辞职回家。想不到我在家里只逗留了一个月,福清县城就沦陷了。我的家乡渔溪与县城相距只有二十公里,日军随时可能来侵扰。我不得已又忍痛辞别家人,长途跋涉到永安去。这次与我同行的,有包雪杰、林容娥两位古田的姊妹。她俩来渔溪为主作工,正值福州被日军侵占,不能回家,就在我家住了一些时日。后来她俩得知包姊妹的弟弟和母亲都在永安,她俩就决定往永安去。我就与她俩同去。起程前一天,父亲带我们几个人先到靠山区的东漈村他的朋友处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我们就向父亲道别,在浓雾中向东南方向走去。第一天我们只走到莆田涵江;第二天我们到了莆田华亭,住在一位邱弟兄的家里;第三天我们才走到仙游县城。第四天正是主日,我们就参加当地教会的擘饼聚会记念主。那时仙游教会的信徒颇多,属灵光景也不错。擘饼聚会中,大家选唱了一首诗歌“祂不能救自己,必须死髑髅地”(诗歌九一首),特别是二、四两节:   二 祂不能救自己,   必须成全公义;   我罪当有刑罚,   需要祂来被杀;   律法非此不算还债,   非此,罪恶不能宽贷,   非此,罪恶不能宽贷。   四 祂不能救自己,   这爱怎么样呢!   祂不能救自己,   这爱那有止极!   我们的心虽然冷淡,   这爱叫它发出感赞,   这爱叫它发出感赞。   使我受了很深的感动。   聚会还在进行时,当地教会的负责弟兄交给我一封信。我拆开一看,是父亲由家里寄来的。信中有一段话是这样写的:   “那天早晨,你背着一包行囊向我告别,我目送你的身影在浓雾中消失时,我的心碎了,眼泪不禁夺眶而出。不是我残忍不让你在家与家人多团聚些时,乃是无情的战乱使你不得不离家。我的儿呀,我心在想,你若愿意,你就即日回来吧。苦难的日子,我们就在一起度罢!免得你只身在外漂泊。…”   这封信太感动我了!我一边读信,一边流泪,差一点儿哭出声来。这是我一生中体会到父爱最深刻的一次。事后我想,我既已出来,就不能再走回头路。于是,我就决定继续前行。又经过两天的跋涉,我们几个人由德化县城坐汽车一路颠簸到了永安。两位姊妹住在包有为弟兄的家,我则住在永安县教会的聚会所内。   当时的永安县是福建战时的临时省会,福建省政府就设在这里。没过多久我又由永安来到清流县,投奔当时作清流县县长的一个亲戚。我的一位表姊是县长的太太。我的姨夫担任县政府秘书。他们俩都是主的信徒。我的另一位表妹吴恩德在县卫生院当助产护士,她是一位爱主的好姊妹。她常伴我到一个信徒家里聚会,共同教当地信徒唱诗歌。我还经常被请到当地主日聚会中讲道。这时我的讲道已比前进步许多。   不久,福建省开办了一所师范专科学校以培养中等学校的师资。我就蒙主引导进入这个学校读了三年书。该校第一年在永安,第二年迁到南平。在永安的一年中,我每个主日都到城里参加聚会,从未间断。我的学校离城十五华里,每次我参加聚会,往返都要步行三十华里,中间还要过一个渡,但我却不觉得为难。这足见当时我对主开始有了追求和渴慕。   这一年,翁节敦弟兄曾到我校传福音,我与他配搭,邀请了许多同学来听他讲道。在校内我最亲密的两位同学,长汀的周嘏瑞和平潭的高诚齐,都是此时接受主的。翁节敦弟兄很早就献身作主工,非常关心人的灵魂,很有传福音的恩赐。他早年到过白牙潭,认识和受恩教士。一九四一年,他在南平聚会所事奉主。   第一年寒假,我由永安回家路过南平,投宿于聚会所。那天晚上,翁弟兄正好教唱诗歌三百三十三首:   一 你的灵岂非已见祂过?   你的心曾否被祂所夺?   你当认祂为人中第一人,   欢喜选那上好的福分。   (副)你是千万人中之第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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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信时参加三次有意义的聚会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五章 初信时参加三次有意义的聚会   若没有奉差遣,怎能传道呢?如经上所记:“报福音传喜信的人,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罗十15。)   得救后,我仍在福州念书,参加了三次很有意义的聚会。   第一次是我的同学曾某带我去仓前山天安堂参加宋尚节博士的奋兴会。那次与会的信徒很多,气氛热烈。宋博士在台上讲道,一个人替他翻译。他讲的国语带有浓重的兴化腔,很难听懂。他讲的题目和唱的诗歌,好像是“罪恶出去,活水进来”,内容并不是很精彩,但是到了末了,他的灵很强的出来,许多人受感到台前认罪悔改。有关宋尚节弟兄,大家早有所闻。他在美国读书得了博士学位,后来因为十分热心主道,逢人便说,被人误认为精神有问题,被强迫关进疯人院住了一段时间。回国后,他不作其他事业,专为主大发热心传福音,救了很多灵魂,成了中国有名的布道家。倪弟兄在鼓岭训练中,也曾说他是神在中国福音上所大用的第一人。那一次,我有幸参加了他的奋兴会,听他讲了一次道,这是我得救后可蒙记念的一件事。   第二次是倪柝声弟兄借福州铺前顶救主堂讲了三天的道,我的父亲特意由福清来听道,他也通知我参加。但我因为学校有课,只听了一堂。我记得倪弟兄好像是讲路五1~11的一段教训。他的讲道与宋尚节弟兄的不同。宋弟兄的讲道是奋兴会的性质,注重激动信徒的灵在主面前认罪悔改。倪弟兄的讲道注重阐明圣经的真理,让人懂得属灵的原则。这次,倪弟兄讲道也有一人将他的话翻译成福州话。听道的人很多,礼拜堂里坐得满满的。那时我只是初信,对他所讲的道还不大理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倪弟兄;真正认识他并受他的成全,还是一九四八年以后的事。   第三次是我参加仓前山十二间排聚会所的聚会。一九二二年,倪弟兄和王载弟兄等一班人被主兴起之后,他们在福州传福音得着了一些人,租了一个地方开始聚会。这个地方就是仓前山的十二间排。那里可以算是主的恢复在中国的第一处聚会所。倪弟兄在一九二四年离开了福州,王载弟兄又常出外搞复兴布道,这个会所就一直由王连俊弟兄坐镇主持。这次聚会,我就是听王连俊弟兄讲道。我的父亲也特地由福清赶来参加。陈恪三弟兄站在会所门口作招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王连俊弟兄讲的是马太福音第四章,耶稣在旷野三次受魔鬼试探的故事。当时聚会的人数有一百多人,会场很安静,属灵气氛很好。此后不久,福州地方教会的聚会就迁到球场后的一间较大的会所里。十二间排这间房子,就成为主恢复可记念的历史旧迹。   我初信时在福州参加的这三次聚会,前两次是听宋尚节、倪柝声二人讲道。他俩都是主所大用的仆人,在中国的教会史上,都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第三次是在十二间排聚会所,那是主的恢复在中国大陆的第一个聚会所。因此这三次聚会都是值得记念的。 上一篇 • 回目录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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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蒙恩得救的经过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四章 蒙恩得救的经过 祂是万人的救主,更是信徒的救主(提前四10下)。 祂愿意万人得救,明白真道(提前二4)。 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弗二8)。 一九三四年我的父母重新被主得着,并发热心事奉主之后,我的家庭就有了大的改观。我的几位弟妹很快就接受了主。我虽然深深体会到信主的好处,但是我受到一些新思想的影响,对信仰还存在许多怀疑。比如,宇宙中有没有一位神?人是猴进化的还是神造的?人有没有灵魂?死后有没有天堂地狱?耶稣是人类的救主,还只是古代的一位圣贤? 一九三五年九月初,我到福州乌石山师范学校念二年级,圣灵在我心中一直作工,使我感到心灵空虚且很焦闷。我到图书馆看书,得不到安慰;到球场打球,也不能得安慰。这种不安,使我迫切的想解决我心中对信仰的疑惑。当时,我知道王峙弟兄在福州青都观一个聚会所里传道,于是我就写了一封长信,请求他解答我的疑惑。过了三天,我收到他的回信,他约我主日下午到他的会所聚会,然后再与我谈道。 那个主日下午,我带了一位同学一起去青都观参加聚会。王峙弟兄讲完道之后说,“谁要谈道,请留下来。”我们就留了下来。王峙弟兄就有神、有灵魂、有天堂、有地狱、人有罪、耶稣是独一的救主等重要问题举出许多例证,一一向我陈述。至今我还能清楚记得他所说的许多话。他说到宇宙的源头,宇宙的原动力是由神而来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巧合而成的。宇宙这么巧妙,运行得这么有规律、有秩序,一定有一位创造者和主宰者。生命的来源也是出于神,人再聪明却不能创造生命,进化论有许多缺陷不足信。他又说,人最宝贵的是灵魂,物质不灭,灵魂也是不灭的。他还说耶稣不是教主,而是救主。人所需要的不是教主,教人作好,而是救主,拯救人脱离罪和罪的刑罚。 王弟兄讲了很多,从聚会完四点多讲到晚上电灯亮。在圣灵的启示和帮助下,我里面清楚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王弟兄就带我跪下来祷告,我自己开声向主认罪,并打开心门接受祂作我的主,作我的生命。在回校的路上,我满心欢喜,充满了救恩的喜乐。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已经得救了! 上一篇 • 回目录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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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几次危险神都保守了我

•林子隆弟兄见证集• 第三章 几次危险神都保守了我   主啊,你救我的命,免了死亡,救我的眼,免了流泪,救我的脚,免了跌倒(诗一一六8)。   一九三一年农历正月,我父母远赴南平工作,我在家无人管束。有一夜晚,我在街上一间糕饼店的楼上观看几个人赌博。我坐在靠窗的楼板上,看到半夜,困了往后一靠,身体就由窗口仰跌下去。还好我的一只脚被一个人按住,那时窗口正下方摆着一架玻璃橱子。我如果跌下去,头和脸一定插进玻璃橱子里,不知要被玻璃刮成什么样子!这是主保守了我。   这个月的另一个晚上,我跟着一群孩子,在马路上看舞龙灯。舞龙的人舞到桥上,桥比路窄,我在旁边跟着走。突然有人急叫我的名字,我收回右脚向下一看,才发现我的右脚如果踩下去整个人就要翻滚到桥下去,那我不死也会重伤。这是神又一次保守了我。   最危险的一次要算一九三四年的冬天。那天我的堂兄结婚,来了许多宾客,其中有一位同学带了一支手枪,他们都坐在大厅左边的书院里。当时,我负责招待。当我的脚刚跨进书院的门槛时,那个带枪的同学就走到我跟前,把枪栓一拉, 嚓一声,对准我的心窝,喊道“某某人,我要打你”,接着就扣了一下扳机,枪没有响。我知道他不是真打,所以也不惧怕,侧了一下身子说:“不要开玩笑。”他继续气势汹汹的把枪口朝下再扣了一下扳机,“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打到离我脚只有二吋的地上,屋子里的人都大惊失色。这位同学自己也惊呆了。他原以为把枪的子弹匣拉开一点,子弹是不会上膛的。那知这次子弹竟上了膛。他第一次扣扳机的时候,枪如果响了,那么这颗子弹就一定射进了我的胸膛,夺去我的性命。我能幸免于难,完全是神保守了我,我对神只有敬拜!这事发生于我得救的前一年。 上一篇 • 回目录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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